旧安

【忘羡】一人之下（一）

【忘羡】一人之下（一）
            By旧安
  四月。
  草长莺飞。
  刚刚担任官职入殿议事的新科状元方墨随着几位老臣走上金銮大殿的台阶。这台阶很长，他走得心里有点慌。听说这几日皇帝和权倾朝野的丞相互相不对头，他等了许久才等着这么一个官职空缺好来补上，可不想因为城门失火而殃及池鱼。
  身边的几位老臣倒似乎毫不在意，照旧说些家常闲话，议论议论近几日的大事。方墨看得有些吃惊，暗叹自己果然还是历练不够，正想询问几句官场之道，却已至了殿门前。众人齐齐噤声，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方墨也同那些老臣一样，两只手恭恭敬敬执着笏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他暗暗瞥了一眼最前头那位身穿玄色官服的大人，心知他就是本朝丞相魏婴，但这样高的官位，纵然有坊间流言说这位大人不仅年轻有为而且俊美异常，也还是让他吃了一惊。殿试那日他心中紧张，这位大人也不曾说话，他竟没有注意到朝堂之上还有这样一位妙人。只是这吊梢凤目也未免太艳，看着不像是个沉稳之人。看来以后得多多小心这位大人，万不可与之为敌。
  方墨家里已经穷得几乎揭不开锅，他寒窗十年乃至金榜题名也不是靠什么所谓修身齐家平天下的理念在支撑，他只不过想要活得好一点。站在这大殿之上，他心里生出一丝惭愧。面对这忤逆皇帝行为放荡的权臣，他竟不是想着清君之侧而是万不可与其作对。方墨啊方墨，读书人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他这样想着，越来越感觉痛心疾首。冷不防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吃了一惊。
  “啊？”
  刚刚吐出这一个字，他已是羞愧难当，恨不能拿笏板直接挡住自己的脸。十年寒窗，竟只是学了些纸上功夫，不过是入殿，竟又如此招人笑话。
  龙座上的皇帝倒是并不在意他的失仪，温和地笑着问他:“你就是方墨?殿试上说要改革税赋的方墨?”
  方墨赶紧称是，随后定了定神，总算找回一点自在的感觉。当朝皇帝蓝湛，倒是很好地继承了先祖的君子风范，使人为之臣服而不会心生畏惧。
  沐浴在皇帝温和的笑意之下，方墨越来越有当初在学堂上与夫子辩论的感觉，不知不觉间有了勇气，说到最后义愤填膺，恨不能当场血溅佞臣。
  蓝湛听得也十分高兴，他本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自从继承先祖之位，便越来越懂得鼓励良臣的道理。这个方墨，，虽胆子小了些，但的确见解过人，想来好好栽培便是本朝又一高风亮节之能臣。
  君臣相谈甚欢，但偏偏朝堂之上有一人不愿意他们如此。
  当朝丞相，也是戏本子里常演的大权臣，魏无羡，站了出来。
  殿下诸位大臣心知又要开始了，皆眼观鼻鼻观心，闷不作声，不想掺和其中。本来滔滔不绝的方墨却陷在一腔豪气之中没能及时刹住。他看着一脸不屑，冷笑着的魏无羡，客客气气地问道:“丞相大人觉得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魏无羡冷哼一声，突然目光流转，却是对着龙椅上的蓝湛继续说了起来，“皇上和这位新入殿的所谓之‘爱卿’恐怕想得太简单了吧，你们高风亮节，事事为民，只赚这两袖清风，可天下之大，你们以为能有几个当官的能做到毫厘不取?”他转向方墨，神情更冷一分，“方墨啊方墨，我以为你出身寒门，应该更懂得当官的都是些什么人。”
  方墨当然知道，但他还是争辩:“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只要陛下有心，网罗天下才子能人，就可以……”
  “呵！”
  朝堂安静如斯，这一声冷哼便轻轻松松传遍了大殿。
  魏无羡勾了勾嘴角，似乎在笑，神情却是无比嘲讽。“还真是什么样的皇帝提拔什么样的臣子，蓝湛啊蓝湛，又是一个高风亮节不通世故的蓝家子弟哟！”
  在大殿之上直呼皇帝名讳，众臣却皆缄口不言。方墨心里一惊，这才知道这权臣究竟如何炙手可热。他偷偷抬眼窥看皇帝脸色，却见他只是脸色铁青，并未发作。
  看来这万人之上一人之下迟早有一天要登顶啊……
  方墨惶惶，不敢再争辩。
  蓝湛铁青着脸，最后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魏无羡，便退了朝。

——————————
毫无逻辑，随便看看。

人物设定是温文尔雅皇帝攻蓝湛×邪魅狷狂（???）权臣受魏无羡
嗯，一人之下，这个应该可以看出来是什么意思吧。。。但我并不会写车。我是一个纯洁的人【严肃脸】。